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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内经》解《伤寒论》一误千载

2015/12/4 12:21:00 来源: 编辑:

从现存的史料上看,从隋代开始,便出现了用《黄帝内经》的理论来解读《伤寒论》的迹象。我们从隋代的《诸病源候论》中看到,巢元方将《素问·热论篇》中的那个六经热病内容,列在了“伤寒”的首篇,然后,将仲景的《伤寒》条文与六经热病的诸多治疗内容混杂一处,分列各篇,形成了用《素问》六经经络理念解仲景《伤寒》的初步理念。

到了唐代,孙思邈得到了南北朝时期的、比较原始的《伤寒论》传本,收录到《千金翼方》一书之中,并未见到文中有《素问》六经热病的内容。

宋代,朱肱在研究《伤寒论》的时候,以经络解《伤寒论》,认为不识经络,则犹触途冥行,不知邪气所在,提出了“六经”一词,全书胡言乱语过半,从此流毒千载。后世凡读《伤寒》者,皆云仲景是六经辨证,这个错误,源出于朱肱的《类证活人书》。

宋金时期,成无己氏出,专以《内经》的臓腑经络理论解读《伤寒论》,虽然多处出现理论矛盾,但是竟然得到多数伤寒家的认可,也为现代占主流地位的伤寒理论的解读,做了铺垫,如今,还冠冕堂皇的占据着教材一隅。

进入金元时期之后,运气学说,开始抬头,尤其以刘河间的《图解素问要旨论》为代表,清代黄元御的《六气解》,又对这一理论,进行了极致发挥,认为仲景书中的三阴三阳概念,就是六气概念,开始大讲伤寒六经气化论。至于近代,更是糅入百家杂论,混混沌沌,导致《伤寒论》的研究,千家并举,各创流派,乱成了一锅粥。

我们认为,真理只有一个,中医,尤其是《伤寒论》,是一门医学科学,而不是艺术。艺术可以流派纷呈,而严肃的医学学术,只能分科系,是绝对没有流派分别的。试问,现代医学分流派吗?

下面,我们再来简单说一下,《黄帝内经》到底是一部什么书。《黄帝内经》一书,最早见于《汉书·艺文志》的记载,一共十八卷。晋代皇甫谧在其《甲乙经》中云:“按《七略》艺文志,《黄帝内经》十八卷。今有《针经》九卷,《素问》九卷,二九十八卷,即《内经》也。”这是皇甫谧的说法,到底原本的《黄帝内经》是不是《素问》和《灵枢》合卷,我们不得而知。因此,我们也只能按照皇甫谧的说法,称其为《黄帝内经》,简称《内经》。

内经一书,在皇甫谧整理的时候,有这样一句话:“亦有所亡失,其论遐远,然称述多而切事少,有不编次。”皇甫谧的评价,一个是内容亡失不全,并且章目混乱。一个是只谈理论,很少论及临床。他又对该书,进行了整理,删掉了些浮夸内容,即:“使事类相从,删其浮辞,除其重複,论其精要,至为十二卷。”

到了唐代,王冰又对《内经·素问》一书进行增补校勘,加入了不少内容,最著名的就是运气七篇的加入,导致了后期的五运六气学说的盛行。

王冰又对该书进行了校勘编次,其中在序言中,有这样一句话:“······篇目重叠,前后不伦,文义是隔,施行不易,披会亦难,岁月既淹,袭以成弊。或一篇重出,而别立二名;或两论并吞,而都为一目;或问答本已,别树篇题;或脱简不书,而云世阀。重“合经”而冠“针服”,并“方宜”而为“效篇”,隔“虚实’而为“逆从”,合“经络”而为“论要”,节“皮部”为“经络”,退“至教”以“先针”,诸如此流,不可胜数。”

在对此书的研究中,我们又发现,这个古经典的错简问题,十分严重,上写成下,左写成右,语序东一句,西一段,张冠李戴,文次颠倒的情况,随处可见,有些地方的错简,对后人形成了严重误导,并且深深种植在人们的思想观念当中,至今难以更正。

《黄帝内经》这部书,最迟成书于秦汉之间,是一部中医基础理论书,也是一部中医科普书。

汉传中医分医经和经方两家,医经家属于基础理论和针药并用的臓腑经络辨证体系,《汉书·艺文志》记载:“医经者,原人血脉、经络、骨髓、阴阳、表里,以起百病之本,死生之分,而用并箴石汤火所施,调百药齐和之所宜,至齐之得,犹慈石取铁,以物相使。”在现代来讲,就是中医基础理论和针灸学科。《内经》尤其重视经络和臓腑的表述,在方剂学以及临床辨证治疗的表述上,基本可以说,少得实在可怜。

经方家,顾名思义,就是运用方剂治疗疾病的学科,,《汉书·艺文志》记载:

“经方者,本草石之寒温,量疾病之浅深,假药味之滋,因气感之宜,辨五苦六辛,致水火之齐,以通闭解结,反之于平。”

在现代来看,经方体系在学科上属于方剂学和中药学范畴,在临床上,是属于除针灸以外的各科临床辨证治疗学。

经方家,又分两个体系,一个是仲景的阴阳六纲辨证体系,一个是以扁鹊华佗为代表的五行五藏辨证体系。其中五行五藏体系的理论,又是方剂配伍学的始祖。仲景所用方剂,是在其基础上的论广发挥。

《内经》和《伤寒论》,本就是两个体系,用《内经》理论解读经方体系的《伤寒论》,是绝对的错误,并且一错上千年!

我们不妨从几个角度来分析证明一下这个论断:

1、经络理论对《伤寒论》的误解

前文说过,最早将经络和医经家热病论的内容混为一谈的,是巢元方。最早确定了《伤寒论》六经辨证概念的,是宋代的朱肱。

他们的这种理论,源出于《素问·热论篇》的内容。

我们摘出一大段,来和《伤寒论》的概念对比一下:

“伤寒一日,巨阳受之,故头项痛,腰脊强。

二日阳明受之。阳明主肉,其脉侠鼻,络于目,故身热目痛而鼻干,不得卧也。

三日少阳受之,少阳主胆,其脉循胁络于耳,故胸胁痛而耳聋。

三阳经络,皆受其病,而未入于脏者,故可汗而已。

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,络于嗌,故腹满而溢干。

五日少阴受之。少阴脉贯肾,络于肺,系舌本,故口燥舌干而渴。

六日厥阴受之。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,故烦满而囊缩。

三阴三阳,五脏六腑皆受病,荣卫不行,五脏不通,则死矣。

《素问》:“伤寒一日,巨阳受之,故头项痛,腰脊强。”这句倒是和仲景说的太阳病伤寒证有吻合之处,我们姑且不论。

《素问》:“二日阳明受之。阳明主肉,其脉侠鼻,络于目,故身热目痛而鼻干,不得卧也。”

这句话,和仲景说的阳明病,有很大出入。仲景对阳明病的描述是:“阳明之为病,胃家实是也”、“问曰∶何缘得阳明病,答曰∶太阳病,若发汗、若下、若利小便,此亡津液,胃中干燥,因转属阳明。不更衣,内实大便难者,此名阳明也。”

仲景说,阳明病,是内有实热,周身发热而大便坚硬,是汗吐下误治导致的,而不是什么伤寒后第二天导致的。我们再看看第三句。

《素问》:“三日少阳受之,少阳主胆,其脉循胁络于耳,故胸胁痛而耳聋。”

少阳病,仲景这样讲的:“少阳之为病,口苦、咽干、目眩也。”,少阳病的病机,则是“血弱、气尽,腠理开,邪气因入,与正气相搏,结于胁下。正邪分争,往来寒热,休作有时,嘿嘿不欲饮食,脏腑相连,其痛必下,邪高痛下,故使呕也,小柴胡汤主之。”

少阳病,要具备口苦、咽干、目眩、往来寒热,胸胁苦满、嘿嘿不欲饮食、心烦喜呕或不呕。

并且,也不是伤寒第三天才会出现,人家五六天之后们也会得少阳病。如:“伤寒五六日、中风,往来寒热,胸胁苦满、嘿嘿不欲饮食、心烦喜呕,或胸中烦而不呕,或渴,或腹中痛,或胁下痞硬,或心下悸、小便不利,或不渴、身有微热,或咳者,小柴胡汤主之。”

第四句,《素问》:“三阳经络,皆受其病,而未入于脏者,故可汗而已。”

这句就更成问题了。《素问》说,三阳经络伤寒了,还没有入里和三阴,都是在表,可以发汗治疗。

而仲景在其《伤寒》一书中,明确指出,太阳病可以发汗,而少阳病绝不可以发汗,“少阳不可发汗,发汗则谵语。”

那么阳明呢?即使是阳明外证的白虎汤证,没有入里,也不能发汗。如:“阳明病,本自汗出,医复重发其汗,病已瘥,其人微烦,不了了,此大便坚也,以亡津液,胃中干燥,故令其坚。”

两者的说法,严重矛盾!

我们继续再看三阴。

《素问》:“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,络于嗌,故腹满而嗌干。”

仲景说:“太阴之为病,腹满而吐,食不下,下之益甚,腹时自痛,胸下结坚。”

这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了。

《素问》:“五日少阴受之。少阴脉贯肾,络于肺,系舌本,故口燥舌干而渴。”

仲景说:“少阴之为病,脉微细,但欲寐也”、“少阴病,欲吐不吐,心烦,但欲寐,若小便色白者,少阴病形悉具;小便白者,以下焦虚有寒,不能制水,故令色白也。虚故引水自救。”

倒是“渴”症对上号了,其余的,根本就不相关。

《素问》:“六日厥阴受之。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,故烦满而囊缩。”

仲景说:“厥阴之为病,消渴,气上撞,心中疼热,饥而不欲食,甚者则欲吐,下之不肯止。”

仲景说的,和厥阴经络有关吗?

《素问》:“三阴三阳,五脏六腑皆受病,荣卫不行,五脏不通,则死矣。”

他说,到了第六天,是三阴三阳脏腑内外都病了,是死证,不可救药了。

而仲景说:“发于阳,七日愈;发于阴,六日愈”、“风家,表解而不了了者,十二日愈”、“太阳病,脉浮紧、无汗、发热、身疼痛,八九日不解,表证仍在,此当发其汗。”

过了七天没死!这又当作何解释呢?我们可以按照《素问》原文,解释成是病人命大没死,病开始按日消退了。

但是,伤寒的传变,是一天传一经吗?搞过临床的都知道,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。

“六经”这一《素问》的经络名词,被朱肱强加于仲景身上之后,后人有真知灼见者就对此提出了严重异议,清代柯琴即认为六经为经界之经,而方有执在《伤寒论条辨》中认为六经为六部。近代有人提出六经是六病,胡希恕先生则认为六经是八纲,开始逐渐接近了仲景本义!

仲景全书的框架结构,是六纲框架(见“《伤寒论》的理论核心是六纲辨证”一文)。讲的也是六纲辨证法。仲景提到的,是太阳病、少阳病······,而没有说是太阳经、少阳经······六纲包含不包含经络在内?当然包含!但是,已经脱离了经络的束缚,予以抽象概括了。以经络的六经解读《伤寒》,尤其是以《素问·热论篇》的理念解《伤寒》,就是千古谬误,致使古圣蒙冤!

2、臓腑经络理论对《伤寒论》的误解

用《内经》的脏腑经络内容解《伤寒论》,代表人物就是宋金时期的成无己。

经络理论错解《伤寒》,我们前边提到了,就不再浪费笔墨。我们来谈谈臓腑理论解《伤寒论》的问题。

仲景全书的方证条文,没有一处讲臓腑五行理论。章太炎先生称:“不拘五行生克之论者,盖独仲景一人耳。”又说:“自《素问》、《难经》以五行内统五脏,外贯百病,其说多附会。逮仲景作,独《伤寒论》平脉篇、《金匮要略》首章一及之,余悉不道……。”这里要明确:《伤寒论》中的平脉篇、《金匮要略》的首章是王叔和或南北朝人所加入,《伤寒论》是不用五行臓腑理论的。即使书中提到“胃家”、“脾家”,其含义也已经不是臓腑五行的含义,这里的胃家,代表阳明病,脾家,代表太阴病,两者的概念,有时还模糊不清,如阳明范畴的脾家实,太阴范畴的胃家虚等,根本与五藏六府无关。

原书还有几个条文,如:“太阳病,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,以行其经尽故也。若欲作再经者,针足阳明,使经不传则愈”、“伤寒,腹满、谵语、寸口脉浮而紧,此肝乘脾也,名曰纵,刺期门”、“伤寒发热,啬啬恶寒、大渴欲饮水,其腹必满、自汗出、小便利、其病欲解,此肝乘肺也,名曰横,刺期门。”

这几个条文,是《素问·热论篇》系统的针灸内容,被王叔和误选进来,或者认为是仲景借用过来,决不能因此而以偏概全。

《伤寒论》的六纲辨证,涵盖了臓腑病机,但是,早已经给予抽象化概括,她将经络和臓腑的病理表现,通通的纳入到六纲当中,抛弃了五行五脏理论和经络,跳出五行外,不在经络中。临床先辨六纲,再辨方证,有是证,用是方,用是药。辨证主要依据人体患病后所反映出的症状特点,如病位、病情、病性,按其形成的“证”来治病,针对的是“证”中阴阳的寒、热、半寒热,虚、实、半虚实,表、里、半表里,不去推论经脉流注和五行生克。

成无己的注解《伤寒》,之所以出现了诸多矛盾之处,理论不能自洽,更不系统,这都是因为用了《内经》理论以偏概全惹的祸!

3、六气理论对《伤寒论》的误解

成无己之后,金元时期,出现了以《素问》运气七篇的运气理论为依托的、四大家为主的时方派创新医学,运气理论开始兴起,其中以刘河间的《图解素问要旨论》为代表,对运气理论妄加发挥,到了清代,黄元御的《六气解》,对这一理论,又进行了更加极致的错误发挥。

经络辨证,并无十二经络气化一说,而到了刘河间手里,就开始有了关联。

运气理论,孙思邈之前,未见有论,《甲乙》、《脉经》全无半言。《甲乙经》是对晋代之前的《黄帝内经》,进行了系统整理,并没有“运气七篇”记载。唐代孙思邈的《千金方》中,也未见到提及,可以推断,孙思邈也没见到过运气学说。“运气七篇”是唐代的王冰在整理《素问》的时候,补入的。

关于经络的气化问题,《灵枢》无论,王冰的唐本《素问》运气七篇,也无片语谈及,唯论五脏五行化六气而已,六气与经络无关。

五运六气,是臓腑辨证的衍生体系。怀疑是南北朝时期的术士所为,与后来的针灸的子午流注理论如出一辙。其理论,是在古代物候学的基础上建立的,含有诸多的历法成份在内,其推算的原理,也含有许多的不合理性。因其收录了诸多原五藏辨证内容,具有很高的资料价值,我们将来做专门陈述。

五运讲五藏内伤虚实,六气讲外感六淫的太过不及,皆严格按照五行五藏的归属生克模式进行推理,由此提取臓腑辨证的“十九病机”。十九病机,不过是举十九个例子而已,实际不止十九条。

仲景当时著述,如果有运气理论存在的话,全书条文里为什么不言说几句运气名词?那样的话,就轮不到刘河间提出这个六气解仲景六纲的理论了。

而后世医家不经考证,见到伪序言,便信以为真,并从序文上进行极不严谨的推测,寻求依据。有言:“张仲景在《原序》写道“夫天布五行,以运万类”,揭示了《伤寒论》的内涵,而有气化之机;“经络府俞,阴阳会通”,说出了天人之间而有互相沟通之理。张仲景重视气化学说,事实俱在,胜如雄辩。”这个说法实在牵强。即使是仲景所云,那么,“夫天布五行,以运万类”、“经络府俞,阴阳会通”,这两句也没看出什么“五运六气的影子”。

“夫天布五行,以运万类”---是五运?

“经络府俞,阴阳会通”------是六气?

宋本“伤寒例”,拿《素问·热论》的伤寒经络“六经”辨证那个东西解仲景的六纲(三阴三阳),本身就是牵强太过,因为他们不是一个辨证体系。更何况又加进了运气、脏腑、经络标本气化的谬论,严重误导了后人几乎千年。因为在此之前,人们还不知道经络气化这一谬论,虽然没有厘清书中暗藏的辨证方法,但是,最多也只能僵化的去套用方证,不至于乱经。

为什么说“经络”的六气标本中气从化等,是个欲亡中医的罪魁祸首呢?我们来看:

王冰补注的唐本《素问》明言,“六气”是以“脏”为论,并无经络的气化参与。王冰的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云:“岐伯曰:厥阴司天,其化以风;少阴司天,其化以热;太阴司天,其化以湿;少阳司天,其化以火;阳明司天,其化以燥;太阳司天,其化以寒,以所临藏位,命其病者也。”

提醒大家注意,“以所临藏位,命其病者也”,这根本和经络气化无关。

运气七篇,赋予六气的概念,是用“藏”来统臓腑,旁及经络。如太阳为寒水,所临的藏位,就是“肾”,在人体为“肾”所主,这个“肾”,代表了肾和膀胱这一对臓腑,他们都是属北方寒水,在六气上,叫做“太阳寒水”,是总统足少阴肾经和足太阳膀胱经两条经络和臓腑,并不是单纯的指向足太阳膀胱经合手太阳小肠经。

我们看看《素问》的原文就明确了。

“北方生寒,寒生水,水生咸,咸生肾,肾生骨髓,髓生肝。其在天为寒,在地为水,在体为骨,在气为坚,在脏为肾。”注意这个“北方生寒,寒生水、其在天为寒,在地为水,在脏为肾”。

对“肾”的解释,书中又这样说的:“肾主冬,足少阴太阳主治。其日壬癸。”

这里的“肾”,是个代名词,是包含了肾臓和膀胱腑,以及两者的经络,因此叫做“足少阴太阳主治”。这是以藏统臓腑,臓腑同气。肾、膀胱为“太阳”寒水,肝、胆为“厥阴”风木,心、小肠为“少阴”君火······。比如:水代表“肾”,代表六气的“太阳寒水”,在臓腑和经络以肾和膀胱来对应,不能把“肾”拿出去,用足少阴肾经的“寒水”概念去和手少阴君火去联系,错误的认为足少阴的肾经也是君火,搞出什么从化来。这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。

运气七篇,王冰补入,但这个内容,在春秋战国时期是没有的。否则,先秦诸子和史书上一定要有记载和说明。之后,《甲乙》、《脉经》不见记载,《外台》、《千金》也没有论述。《病源》、《小品》更是没有谈及。张仲景是如何越过时空看到的?

张仲景撰用《阴阳大论》,是“伪序文”里的说法,本就成问题的。说是《伤寒例》所云:“《阴阳大论》云:春气温和,夏气暑热,秋气清凉,冬气冰列,此则四时正气之序也。冬时严寒,万类深藏,君子固密,则不伤于寒,触冒之者,乃名伤寒耳。”实际上,要是考证,这句话是出自南北朝的《小品方》。

这个大论,若是按“伪《伤寒》序文”来说,也有可能是《内经》遗失的内容。但是引文无一句六气五运。有人还怀疑这个大论,就是运气七篇,这不是臆测吗?证据在哪里呢?还说宋本“伤寒例”提到了,也说王叔和提到了,既然说这个大论真的是讲运气的,那么王叔和看到了这个东西,当时在“伤寒例”里,为什么不用六气经络气化解释仲景的六纲?我们只有真看到这个大论的内容了,说理才能服人。

真正的东西,没有什么繁琐,是最质朴的,才是最真的。还是要追根溯源,从《内经》里面找经络气化的诸多证明依据,不然,后世的理论再多,也都是无根据,那个经络气化学说也就不成立。事实上,《内经》没有给提供任何依据!要以《内经》解《内经》,才能证明一切。

说到这里,大家应该明白一个问题,就是运气学说,是讲臓腑五行的气化,不存在经络的相互气化问题,说经络气化,本身就是一个错误,为什么还要用这个谬论东西去解读《伤寒》的六纲呢?

错误的根本原因,就是把《伤寒》中的三阴三阳六纲,看成了《素问·热病论》中的经络“六经”,然后,再用错误的经络气化理论,去歪解这个“六经”,迷失了方向,使传统古中医理论,沉沦、混沌,聚讼一堂,凌夷至今。

这种错误认识,该是起源于南北朝,有文字记载的,最早可以追溯到隋代的《诸病源候论》。

到了唐代,孙思邈在整理搜集和研究的时候,看出了这个严重问题,没有给予妄解,只是对条文进行了初步的六纲方证归类,并且提出了个人的看法:“遂披伤寒大论,鸠集要妙,以为其方,行之以来,未有不验,旧法方证,意义幽隐,乃令近智所迷,览之者造次难悟,中庸之士,绝而不思,故使闾里之中,岁致夭枉之痛,远想令人慨然无已。今以方证同条,比类相附,须有检讨,仓卒易知”——《千金翼方》

他认为,该书的理论,“意义幽隐,乃令近智所迷,览之者造次难悟,中庸之士,绝而不思。”不是可以随意乱解的!

仲景全书,根本就找不到用经络、臓腑五行、六气气化这三种理论辨证的充足证据。条文中没有讲臓腑五行理论,没有讲经络理论,没有讲运气气化理论,更没见到是如何运用这三个理论的。

因此说,用《内经》理论解《伤寒论》,是一误千载,致使瑰宝蒙尘,医道濒于湮灭!痛哉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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